KPF为何如此与众不同?
去年秋天,KPF总裁兼设计执行总监James von Klemperer与《决策者》杂志促膝探讨了公司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因为这里的工作环境非比寻常。一方面,公司感觉像是一系列随意的设计工作室,灵活、开放,勇于尝新。另一方面,我们又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队,专门打造当代综合性最强、最富有挑战性的城市项目。从这层意义上讲,KPF是一个多面体,无论是大型企业,还是小型设计事务所,KPF都代表了其中的佼佼者。

我们的工作人员勇于探索,思路开阔,善于捕捉灵感。从客户的角度讲,这种灵活性具有非凡的吸引力,因为这种灵活的工作方式,我们才可以量体裁衣,根据具体的需要和渴望,制定出最恰当的解决方案和表现手法。循序渐进的设计,其本质就是开放。我们要求每个项目都有所创新,有新意,把推动某一特定的建筑类型或技术作为目标。
我们的工作范围如此之广,我们的组织机构也有一部分功劳。不同于很多高端设计事务所,我们并不主张名下的工程如出一辙,或遵循同一个套路思考。KPF所内人才济济,在我们的工作团队中,大家互相支持,携手共进。我认为KPF堪称最有成就的团队之一,各个专业的顶尖设计人才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与时俱进。虽然所内每位设计负责人都能独挡一面,但他们仍然选择并肩作战,默契配合。
在这个多元化的设计团队中,密切配合、集思广益,共同探索建筑的出路显得尤为重要。在这些共同的目标当中,既有关于城市化和可持续发展的宏伟抱负,又有关于如何使用材料、优化内部功能和塑造外立面等更加具体的技巧。
所内各专业负责人定期碰头,互相探讨、交流工作。在KPF,光埋头做自己的设计是远远不够的。这有点像学院里的,同事间互相尊重是一项基本的共勉文化。我们想要年轻的工作团队,吸收那些刚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将所内的探索精神和辨证思考发扬光大。他们的工作激情是我所项目价值观的核心。

KPF的设计师们定期碰头,共同探讨工作,交流思想,开拓视野。吸收年轻人,向他们灌输所内的企业文化,而不外聘有经验的建筑师,这样做是否更有成效?
总而言之,从内到外,KPF都已发展壮大。这要归功于事务所的各位元老,他们从建所之初就始终不离不弃,现在仍然坚守岗位,言传身教,共同创造优越的工作环境。KPF已形成所内特有的企业文化和培养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人的整套流程,多年以来,KPF始终都很幸运,因为我们能够留住人才。从建所之初,KPF就以工作、生活待遇优厚而远近闻名,所以我们能够吸引人才。同时,KPF在商界顺风顺水,效益高,又能留住人才。KPF阵容强大,10年前、15年前甚至20年前的那些建所元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如一日,满腔热情地投入工作。共事多年,耳鬓厮磨,我们互相理解,形成了共同的价值观,同舟共济。
随着KPF已发展成全球性企业,不仅在纽约设立了分所,而且在伦敦、香港、上海、首尔和阿布扎比等地也有分所,各分所之间的跨地域、跨项目合作尤为重要。所内某一板块的知识会迅速传递到世界各地的项目中。设计师之间的知识和技能交流非常重要。最终会为事务所指明坚定的工作方向。出自不同设计师之手的建筑物凝聚成一个整体,折射出共同的价值观。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以内,可以找到许多不同的倾向,但是建筑物的基本态度是相通的,最终实现的品质也是一致的。
为了增强凝聚力,我们鼓励建筑师们在事务所内交流调动,从一个工作室调配到另一个工作室,或者从一家分部调配到另一家分部,以此来鼓励健康的交流互勉。因此建立起同事间的互动关系,增加人脉。我们还能从中留下一些共同的回忆,互相勉励,朝共同的目标奋进。我们的光荣传统代代相传,后继有人。那些40年前创办KPF的元老仍在,而青年才俊也在不断顶入。有这些不同年龄段的群体共同参与,相互尊重,取长补短,是公司的一大幸事。
是否有一种类型的项目是KPF的专业?
我们的工作范围十分广泛,而且逐年增加。我们的目标是设计规模不等的项目,从新建城市到单间。我们在不断拓展高层建筑、住宅楼和机场等具体建筑类型的专业深度的同时,还在迎接新的挑战。同许多创意企业一样,新鲜事物和与众不同的事物都令我们振奋不已。项目类型和位置正符合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口味。在生活中,作为KPF的建筑师,没有我们体验不到的。我们有机会见识全世界,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工作,设计各种各样的建筑物,从写字楼到博物馆,从住宅到教室。

刚才提到我们尤其擅长哪一类建筑,哪一类建筑最能体现我们的远大抱负,那就是中心城市综合项目,如东京都六本木山综合体项目、静安嘉里中心和哈德逊广场项目都是现代化城市的引擎,将大众汇集在集写字楼、住宅、酒店和商业空间于一身的综合体中。



今天,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组织城市枢纽,将多种业态合理组合,人们可以在每个熙熙攘攘的街区中幸福地生活;如何让更多人每天穿越这些中心区域时,不会因为建筑密度大导致光线不足、空气窒息或空间过于拥挤嘈杂而感到压抑。
凭借正确的设计和工程,再辅以技术,这些场所可以变得更加宜人和高效。这种设计挑战是我们乐意接受的,或许也是我们对业内的最大贡献。在众多的建筑类型中,高层建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元素。事实上,我所设计过相当一部分世界顶尖摩天大楼。
至关重要的是让人们理解建筑的影响远远不只是在于构建漂亮的大楼。
我认为我们会一致同意单独一栋建筑物的重要性远远超出其具体的信条。建筑物影响着我们的社会生活,对我们的文化做出贡献,有助于刺激商业,打造城市景观,影响着更大范围的全球生态。同时,建筑物还能创造美,这一点也不容小觑。
提醒我们自己和我们的业主建筑肩负上述更大的责任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向会议室和施工现场外面的其他领域传达上述价值观也是至关重要的。建筑是一门社交艺术,一个庞大的集团企业。我们所面临的最大的挑战之一是与团体广泛配合,向范围更广的参与者传播设计的价值。从大型项目之初就争取入股,而且参与到每个环节中,是至关重要的。
伴随大手笔的创意设计过程,我们需要与股东和受建筑影响的参与者们经常保持对话,包括市政府方面。我们需要密切关注预算、生活业态的实用性、使用寿命以及如何合理维护建筑等诸多问题。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我们设计的建筑物功能如何,业主会据此评判我们的设计。打造卓越的建筑要求左右脑区平衡,让梦想家在风险和造价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
海外的机遇更多吗?在新兴市场更容易找到富有刺激性的项目吗?
每隔四五年,新建项目的国际形势就会变化。像金融市场一样,建筑活动热潮席卷全球。幸运的是,由于我们的工程具有全球性,即使某个区域的业务比较萧条,其他区域也依然兴隆。我们将继往开来,以积极的态度把握机遇,唤醒沉睡的沃土,清扫优秀建筑的盲区。
过去没有人敢想象中国有哪家承包商有把握承建110层的甲级建筑,有足够的勇气迎接协调和施工技术等多方面的挑战。然而今天,我们可以异口同声地说,在中国才能找到世界上最富有冒险精神的构筑物。仅仅20年,弹指一挥间,全球已焕然一新。
展望未来,我们不能在任何市场打折扣。我们正在开拓非洲和南美市场,在大城市中看到了巨大的潜力。同时,我们对那些尚未开发的市场也保持浓厚的兴趣。即使现在,在因为希腊债务问题和欧元飘摇不定而身陷囹圄的欧洲大陆地区,不会有大量新建建筑,但我们依然认为有必要涉足这片领域。我们的努力可能包括建筑改造、大学里举办讲座,或者摸索规划途径。我们希望巴黎、法兰克福和米兰的项目不至于中断,因为将来这几座城市的工程会源源不断。同时,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使我们养成了思考的习惯。无论从建筑还是其他角度来看,这些极具历史意义的中心城市都构成了我们文化遗产的很大一部分比例。
哈德逊广场项目将对纽约产生哪些影响?
事实上,谁也说不好哈德逊广场项目将对纽约产生哪些影响,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影响巨大,将成为纽约市最猛烈的催化剂。项目正在将城市最大的工业疮疤抚平为一座全新的街区。我们相信像纽约这样的全球市场城市需要不断成长。该项目将使纽约自我复兴,以一种新的方式定义纽约未来数十年的展望。我们作为哈德逊广场项目的总体规划单位和设计单位,其中一项工作内容就是构思这片土地将为城市带来哪些活力。对我们而言,这是一则关于更广阔的西区的故事,包括将在贾维茨会议中心、佩恩车站周边、高线公园沿线内外发生的故事。而其中最精彩的问题正是如何将建筑项目开发成社区。

随着四五个行政区开始相互渗透,我们可以想象得出分区当中即将产生的协同效应。我们想象得出曼哈顿全区作为纽约市中心异军突起。在高线公园一带初露端倪的商业能量和文化活力已经转化为城市的一部分。哈德逊广场项目将成为上述长期城市转型运动的受益者。该市已迎来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而哈德逊河畔的一系列公园早已融入景观基础设施的主体网络中,更是锦上添花。涉及到哈德逊广场项目的新建空间协同效应将为蒸蒸日上的纽约人打造酷所。
在设计过程中,贵所在后面几个阶段才能预测到最终项目吗?
整体而言,整个设计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要想找到最佳解决方案,通常需要考察多种替代思路。一般情况下,设计师必须反复推敲,然后再舍弃一些不错的思路,最终才能拿出最优方案。这种比较法之所以重要,主要有下面四个原因。
首先,只有经过比较,设计师才能打破常规,另辟蹊径。其次,只有经过比较,设计师才敢说选定的解决方案确实优于其他手法。再次,只有如此,同事之间才能默契配合,其中不乏团队中的新手。最后,唯有如此,才能与客户近距离沟通,而后者才是决定设计方向的关键所在。客户必须信心十足而又满腔热情地参与设计,因为在漫长的项目过程中,他们将成为设计师的基本合作伙伴。在我所担纲的最佳项目当中,客户是最有远见卓识的思想家。他们才是在项目圈、商界、政界、金融界和社会结构中真正游刃有余的建筑大师。

常言道,第一感觉往往是最好的。尽管我们提倡探索多种方案,然而不应该畏惧回到最初的草图、模型或平面示意图。一个人的本能往往才是正确的。